李毅中：促进新旧动能转换、发挥有效投资作用
来源：北京民营科技促进会 日期：2016-09-22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各位企业家，各位朋友，刚才这么多聘书，这么多揭牌，我有一个体会就是我们民营经济的活力确实不可低估，对我们经济的发展，对社会的进步具有巨大的贡献，也希望刚才得到聘书的企业家们和新揭牌的机构在今后经济发展中做出更多更大的贡献。
这次论坛要我来就促进新旧动能转换和补短板做一个发言，我就两个问题谈几点体会和认识。
一个问题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工业在“十三五”期间做点什么，动能转化问题；第二说说投资，还有包括重视有效投资在经济社会发展中拉动内需提升供给的重要作用。
先说第一个问题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工业是一个主战场，“十三五”打几个攻坚战，从而增强我们发展功能。首先我们说说技术改造，传统产业的基础改造，经过60多年发展和积累，我们现在规模以上的工业企业总资产超过了100万亿，首先应该肯定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但是看到长期积累一些结构性矛盾，特别是当前经济下行压力，传统产业困难加剧，动力减弱，要通过技术改造推动创新产业的转型升级。技术改造是一个内涵发展的方式，它的特点可以概括为技术新，投资省，工期短，见效快，效益好，在座的许多企业家都有体会。
发达国家上个世纪50、60年代前后，技改投资占工业投资50%到69%，我们现在正在工业化前后，我们技术改造投资占工业投资41%，还有一定的差距。
工信部有一组数据，09年到2015年7年的时间，我国技术改造大数据分析以后得出一个规律，大体上中央财政拿21个亿可以带动社会投资，包括银行，包括企业，包括地方，20个亿，这21个亿，投入搞技术改造项目投产以后可以增加产值30个亿，4：35，根据这个数据，测算一下，提出一个概念叫增强资本产出率，增加一个单位的GDP，需要多少增量资本，技术改造大概是2.4倍，但是全部固定资产投资这个指标是多少呢，6.5倍，搞技术改造2.1倍就可以拉动一个GDP，搞全部固定资产投资主要是6.5倍拉动一个GDP，可见这个效率是相差很大的。
还有一个指标销售利润率，根据刚才数据算，技术改造销售利润率10%，全国规模以上企业销售利润率今年上半年是5.6，去年是5.57，可见技术改造效率确实比较高的。技术改造需要我们企业，政府，社会共同努力，我们企业多年有丰富的经验，信息化时代，当今要用新一代信息技术新水准，创造新模式，新业态，政府不要批具体项目，而是要给政策，引导，比如新旧，贴息带动投资等等。金融要通过银行贷款和各地资本市场帮助我们企业资金搞技术改造，研究设计单位注意成果转化，把科技成果首先转化在企业技术改造之中。
我们各地和各企业普遍重视企业改造，但是情况不同，差异也比较大，我统计了一下全国31个省市，技术改造占工业投资比例最低的13%，太低了，最高的是65%，差异太大了，每个省的情况不一样。一般讲沿海发达省份比较高，上海市一直保持了60%投资占工业投资比例。最近公布“十三五”期间技术改造投资要占工业投资65%。我上个月到四川省，四川省三线建设搞了很多传统产业，他们这几年四川省技术改造投资占工业投资2/3，约65%，这个成长，特别是中西部地区。所以我们企业最近用信息化技术提高技术改造水平，各行各业都有好的范例，前不久到青岛去调研，有两个企业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一个是红领集团，它是做服装的它现在个性化规模定制搞的很红火，怎么搞的，就是我们用户消费者可以在线上，也可以在线下，向这个企业订购他自己喜欢的款式，面料，档次，红领集团可以在5分钟采集他身体数据，这个数据输入到红领集团数据库里，马上可以计算出做这一套西装所需要的数据，这个数据进入流水线，每一个工作岗位根据这个方案，可以计算出加工这个组合，这样把个性化定制和规模化生产结合起来，搞的确实不错。现在销售收入利润率25%，按道理个性化定制成本高了，利润可能低了，但是它的利润率25%，确实出奇的高。
还有一个企业青特集团，汽车生产流程智能化的企业，是一个老企业，最近几年花了20亿，实现了设备自动化，在自动化基础之上，用二维码，射频技术在线对它生产线各种数据进行采集，分析，传递，控制，实现了生产流程的智能化，先是智能化，然后经营技术提高到智能化，生产效率提高了4倍，很惊人的，产品合格率提高到99.8%，我看了这两个企业，我觉得我们现在企业在过去基础之上，信息技术又提高了一个新的水准。
下面说说我们要干的第二件事，就是大力发展战略性行产业和高技术产业，促进新旧动能加快转化
去年全国工业利润下降2.3%，但是高技术产业利润增长了8.9，这个反差太大了，这两年高技术产业增加值的增幅始终比整个工业增值值的增幅，从投资看，去年高技术产业投资增长17%，工业投资是增长8%，高了9个百分点。今年上半年的数据仍然保持了这样一个趋势。这说明高技术产业活力是成长性。但问题是高技术产业它在工业里边的比例不高，只有12.1%，也就是88%还是传统产业，也就是说我们新动能它的增长这一块，不足以弥补旧动能的衰竭，就要积极加快发展新兴产业，这方面我们搞了多年要总结一下经验，有什么经验。首先必须着重以核心技术，关键技术的研发，尤其要重视成果转化和产业化，因为搞新产业必须得有新技术，我们现在对新兴产业关键技术掌握是有一半，还有一半不掌握，没有掌握关键技术，核心技术，盲目搞新兴产业肯定是盲目投资。怎么办就要加大国家层面十七项重大科技项的公关，前不久航空航海发动机，补充到国家重大科技专项，如果航空和航海发动机，我们不能够自主，我们不论是千十，千十一，千十五，无论是C919还是人家的发动机，这个肯定不行。搞新兴产业首先把关键技术，核心技术创新放在第一位。
第二个经验加强合理规划。各地不要什么都搞，一哄而起，要从本地资源，环境，市场和产业基础说话，选准优势产业，主导产业，要差别化发展。
第三依托现有工业体系。因为我们现有工业体系为新兴产业提供了技术，装备，人才品牌和市场，比如搞无人驾驶汽车，我很赞赏阿里巴巴，当然如果自己单独搞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已经有雄厚的汽车工业，你为什么要单独搞呢，合起来搞双赢。
第四注重生产性服务业配套支撑，构建完善的供应链和销售网。
全国热度不同也是出现差异化，就拿这个指标，高技术产业增加值占工业比重，全国是12.1%，各省最低是5%，最高的65%，差距太大了。也不能说低的省就怎么样，处的地理位置环境有关系，总之差别很大。
总的来看还是沿海发达省份占的比重比较到，上海45，江苏40.1，山东37%，广东27.2%，单个城市深圳最高65%。各省在“十三五”都从本地实际出发，加强了新兴产业培育和发展。河北省并不是一个发达的省，抓住了京津冀协调发展重大机遇，北京非首都功能要转移，天津先进制造业也要转型，抓住了这个机遇，布局了一大批工程项目和产业园区，河北省规划到2020年高技术产业占工业增加值比重到25%，比现在翻一倍。还有江西省，这个也不是十分发达的省，“十三五”搞新兴产业倍增计划，2020年高技术产业占工业增加值35%以上。选择的行业很对路的。以江西的有色金属和稀土金属，这是它的特长，以这个为特色的新材料，还有航空，新能源汽车，光电，生物医药，这都是它的特点，江西省经过“十三五”以后它的高技术产业占了工业增加值35%，也是翻了一倍。
第三个任务“三去一降一补”，这是供给侧“十三五”改革的攻坚任务。某种意义上讲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主要是减法，唯一一个补短板主要是做好加法，我们讨论一下这个短板有特殊的作用。我国是发展中大国，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状态很突出，刚才我讲了无论是传统产业，还是新兴产业各省差别多大，这是我们特点。就工业经济来讲，工业2.0，3.0，4.0并存，用全世界最先进的行业也有全世界最落后的行业，我们有高技术产业，也有要淘汰的落后产能，我们国家的特点，这个和德国不一样，德国很整齐，3.0往4.0。我们不是，我们在谋划工业4.0的同时着力打造3.0，甚至补2.0的欠帐，比如质量就是2.0的欠帐，为什么这样说呢，这里我重点说说质量问题。美国，德国，日本产品品牌优胜，这个大家公认，全国驰名，近来德国大众排气门出了丑闻，当然也不能说绝对的。美国，德国，日本他们历史上也有质量被别人认为假冒伪劣，但是他们实施质量兴国，改变制造业的形象是在工业2.0这个阶段已经解决了，就拿韩国来说也是在上个世纪末它的质量问题已经解决了。最近三星手机电池老出问题，也不可能什么问题也不出。总的来说他们这些质量问题解决了。我们现在面临着问题产品，假冒伪劣，山寨牌，知识产权保护乏力等突出问题，产品和服务质量，品种，品牌差距甚大，所以2.0补课首先要补质量的课，要补短，无论是生产资料，还是生活资料都要品质争品牌，正是我们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任务，主要还是从我们的产品质量，不能满足人们日益提高的需求，从这里提出来的，其中消费品的生产服务更显得重要，要市场细分，不断开发个性化，多样化，优质，绿色，健康，时尚的产品和服务。满足不同消费者，不断增长和提高的需求期望，这个需要澄清的是无论是高中低档产品都有市场需求，都需要有三体的规格，都需要有好的性价比，低档产品不是粗制滥造，中高档产品不能搞假冒伪劣，我要澄清一个模糊认识，我们一说向中高端迈进，就不要低档产品，人们生活必需品很多还是低档产品，但是低档产品也不能粗制滥造，一定要有好的品质，好的服务，这是我们中国特色。当然我们在补短板过程中关键看准方向，提高质量，提高效率，要防止假借补短板，变相的盲目扩展。这是讲的第一个问题供给侧“十三五”工业要干的什么事儿。
第二要高度重视有效投资，在经济社会发展中拉动内需，提升供给的重要作用。
我讲讲投资，有效投资仍然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手段，我们要总结经验，兴利除弊。大家知道投资是从需求侧拉动经济的三驾马车之一，投资活动中大概有2/3的投资转化为增量资本，投资投进去以后有2/3投资成为固定资产，增量资本。当然近年来下降为55%，投资效益下降。还有1/3的投资它通过劳务等开支转化成消费，所以投资其中包括1/3的消费，近几年来1/3上升到45%了。所以说投资到拉动的需求，拉动了经济的发展，同时无论是传统产业技术改造，新兴产业加快发展，第三产业蓬勃兴起都离不开有效投资，投资活动覆盖了经济社会民生各个领域，它是补短板的重要手段。我们现在讲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不是不要投资了呢，不是，有效投资提升了供给和效能，我们仍然重视，投资在供给侧结构就要中的重要作用。多年来我们投资取得了巨大成就，个别原因也造成了很严重的问题，比如产能严重过剩，投资效率低下，产业结构失衡，特别是债务负担过重，潜伏着一些债务危机。
近年来深度调整投资结构取得明显成效。
投资增幅由应对金融危机时的25%到30%的回落到9%，是1到8月份降到8.1%。我觉得8、9并不低。当然降的快了一点，投资结构也逐渐合理了，今年上半年全国总投资里面二产占了39.4%，其中工业占了38.6%，三产占了57.7%。这几个百分比和二产和三产在GDP中的比例和工业在GDP比例相当的，相近的，这就比较正常。从投资方向看制造业投资占总投资的31.8%，基础设施不含电和热，占19%。房地产下来一点占18.1%，前几年房地产占22%。这样一个结构适合我们现在经济发展的结构。再细分一下工业投资中产能过剩的行业，投资不但不增加还下降，过剩了，双高，就要抑制一下。但是反过来开始讲高技术产业融资增长很快，迅速，这说明我们这几年投资结构调整见效了，要继续控制投资总量，调整投资结构，努力化解长期积淀形成的固疾。
下面我说一下怎么调整。
第一投资总量已经够大，投资总量太庞大了，投资效率，投资率居高不下，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去年数据看，去年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高达55.19万亿，55万亿，GDP67万亿，除一下，81.4%，全世界没有这么高。投资率是投资形成的资本总额与当年GDP的比值，55万投进去以后其中有一半多一点，55%变成固定资产，增量资本，这个增量资本比当年GDP叫投资率。我们1981年投资率是33%，去年的投资率至少是45%，这么高的投资率全世界没有，翻一番发达国家工业化前后他们投资率最多也就35%，正常情况下百分之二十几，我们现在45%以上。我们也讨论过，他们认为太高了，从我们国情出发，这么高还是可以支撑的，但是再高恐怕有问题了。
第二是我们这样高的投资造成了债台高筑，财务风险加大
有各种版本的地方负债，企业负债，以及全口径负债有不同的解释。虽然总体可控，但是高负债建设潜伏着财务危机，经营风险是不争的事实。
第三投资效率低下，“增强资本产出率”由1979年到1996年2.6倍，就是增量资本2.6可以带动一个GDP。后来就逐渐上升，特别是2007年以后急剧上升，2013年高达6.5倍，去年我算了一下7.5倍，效率越来越低了，其中固定资产交付率，投入一个亿，有多少成为固定资产呢，固定资产交付率。过去“十五”“十一五”是74%到79%，去年降到55%，投资转化成增量资本，固定资产效率是越来越低。
近几年又出现了一些新问题，特别是去年和今年上半年
一个是工业投资降幅过快，出现新的不平衡。上半年投资增幅9%，并不低，GDP6.7%，9：6.7是1.34倍，仍然比GDP增幅要快，如果这样再下去，用不了三五年固定资产投资要超过GDP，不可设想，钱从哪儿来，你就是发债。
其中问题是工业投资增长降的太快了，全国今年上半年是9，工业只增长4.2，制造业更少只有3.3，1到8月份工业只增长了2.9，制造业增长了2.8，远低于工业增加值和制造业增加值的增幅，工业增加值的增幅是6，我国2020年才基本实现工业化，工业仍然是够民经济的基础和支撑，工业稳则经济稳，无论是实施中国制造2025，工业由大变强，克服经济下行压力，都要有一定的投资强度，加大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固然重要，刚才我说到全国投资是9，其中基础设施投资是增长20.9%，21，所以这个基础设施建设加快这是对的。但是基础设施回报率低，它的现金流升值低，所以回收期长，也不要过度的超前。
房地产投资这几年大起大落，增幅从两位数掉到零，上半年是是6.1，1到8月份5.3，到底多少很恰当，还看不清楚，需要探索。
第二民营资本投资利润不强。
今年上半年民间投资增长2.8%，总投资是9，民间投资只有2.8，1到8月份降到2.1，虽然8月份由负转正还是很少。民间投资占全部投资比重61.5，绝对数还不小，比去年同期降低了3.6百分点，其中工业制造业更为严重，工业和制造业中的民间投资只增长了2.9，2.5，而工业制造业总投资中民营资本的比重更高，79，86，工业投资中79是我们民营企业家，制造业86%是我们民营企业家的，这个问题很严峻，国务院先后派出了两批深入调研，国务院常务委专题研究，怎么样拉动民间投资，解决不想投，不能投，不敢投，不知道往哪里投的问题，我不解释大家心知肚明，说明什么问题。我觉得最根本要打破垄断，进一步向民营资本开放，保护民营资本投资合法权益，解除大家后顾之忧，第二个问题新问题，也是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第三个问题：各地情况分化，差异中存在一些问题。差异是必然的，但是差异中也存在一些问题我们还是用去年数据31个省区市，投资和GDP之比，全国81.5，31个省市，我们拿70作为一个分界线，低于或者是略高于70的，上海，北京，广东，辽宁，浙江，黑龙江，江苏，天津，山东，这个比例从24.5%到75.2%。我点了这几个省的名，其中北京要疏解非首都功能，辽宁，黑龙江经济陷入困境，另当别论。其余都是发达地区，需要注意的是这些发达地区他们不应该成为全国或者是区域的制造业中心，他们规划也是这样规划的。都要对全国经济起到带动，支撑，辐射和示范的作用，在实现工业化进程中，仍然要有一定的投资力，从总投资中工业投资占一定比例，但是很遗憾，上海投资中工业占15%，深圳投资工业投资只占总投资17.6%。是不是太低了。
相对应的中西部，青海，甘肃，西藏，宁夏，新疆，安徽，山西，贵州，江西，陕西这十个省。投资与经济的比例超过了100%，最高130%，这一个省投资超过了GDP，最高一个省他们投资是GDP的1.3倍，这些地区大多数属于欠发达地区，加大投资强度是顺理成章的，但是投资总要有限度吧，超过了GDP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如果仔细分析一下他们投资结构可能有部分还头向了产能过剩的行业，以及双高的行业。可能有些省市技术改造的投资并不多，占的比例不大，更何况这些省本来财政状况就不太好，如果这样高投资持续下去，可能地方负债雪上加霜，未必有好的效果，建议各地深入调研分析固定资产投资现状，投资总量，增幅，结构和地方行业差异，从实际出发，因地实策，投资还是要投向实体经济，投向传统产业改造，投向新兴产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借鉴国际先进国家的经验，从我国工业化实践经验出发，在2020年基本实现工业化前后，我有一个建议工业投资占总投资的比例应该和工业在GDP中的比例相当。因为我们没有实现工业化。工业投资中技术改造的投资应该不低于一半。也希望政府和企业要完善投融资体制，以及债务风险防控，建立预警机制还要控制总量合理增长，规避风险，真正有效投资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稳增长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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